陈明看着乌尔德小姐那头亚麻色的头发，还有眼睛里让人不安的色彩，一时间有些沉默。
如果他就这么离开了，她会怎么样呢？仍旧待在这里，在永恒的时间里，不被任何人记住，最终消散无踪……
“我本就是‘过去’，不应该存在了。”
乌尔德小姐的笑容带着一丝解脱，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陈明抿了抿唇，和路西法对视了一眼。
路西法看向他的目光永远是这么柔和，她露出了一个微笑，眼角的泪痣微低，轻声说道——
“乌尔德小姐都这么说了，那我们就先回去吧。”
“哎？这样好吗？”
姑姑看着乌尔德小姐的一头亚麻色头发，或许是和自己女儿相似，所以对其有了几分在意。
虽然从实际年龄来说，乌尔德小姐肯定是要比姑姑大的。
阿符看着路西法，小丫鬟似乎是在揣摩女主人的意思，出于与路西法的默契，她决定配合，说道——
“那，我先去帮大家收拾东西……”
众人都开始准备出发。
只有陈明仍然坐在乌尔德小姐身边，怀里抱着一只猫猫。
裁缝挪了过来，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服，有些担心地叫了他一声——
“陈明……”
陈明笑了笑，摸了摸她深灰色的头发，说道——
“我没事的，你先去准备准备吧。”
有些事情是不能强求的。
乌尔德和他并肩坐在湖畔，面对着湛蓝的湖面，她的眼帘微低，说道——
“其实我很感激陈明先生……”
“怎么呢？”
陈明身子稍微往后倾斜，手撑着草地，抬头看向天空。
乌尔德小姐则是斜坐着，有点像是美人卧那样，一只手轻轻撑在身侧，双腿叠在一起侧放，在白色的纱裙下若隐若现。
风带着几缕亚麻色的发丝，拨撩在他的脸上，香风袭人，在他心底泛起涟漪。
她看向与陈明相同的方向，说道——
“我留在这里苟存，或许是自以为是的赎罪，却真的希望能够看到，尼德霍格能够得到幸福，看到她身边有了你，长久以来的执念算是消散了。”
因为我而变得不幸的人，由衷地希望你以后能够一直幸福下去。
陈明确认了，乌尔德小姐的本质是善良的。那则预言绝不是出于恶意，有太多的东西他不了解。
唯一清楚的是，她在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，就在竭尽全力地帮助他，为他编织了过去之网，还在深渊里用力量定住他的方位。
一切的原因现在可以明白，是因为乌尔德看到了他能够让尼德霍格幸福的可能性，所以竭尽全力。
这就是她的赎罪。
为尼德霍格的幸福出一份力，来弥补自己的过错。
琉璃趴在他的怀里，依旧是一言不发，或许是记不得过去久远的往事，又或是单纯不知道如何回答。
别人道歉了，弥补了，就一定要原谅吗？好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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