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巷子,平常也没什么人走,这声音实在来得蹊跷。
正这样想着,那边接着又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像是什么东西在挠墙。
当然这有可能是小孩子在恶作剧,但莫小奴并不敢掉以轻心。
尤其是,那声音接连不断,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。
这个声音跟刚才那一声大响联系起来之后,莫小奴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。
她先前听到的,可能不是麻袋摔落的声音,而是有个人从高处摔下去——
莫小奴凛然一惊,立刻蹑手蹑脚地跑到了墙边,将自己整个人贴在了尚有烈日余温的墙上。
这一贴近,不仅先前那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得更清楚了些,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这面墙在隐隐发颤。
这是一种十分细微的触觉,若非她小时候常常好奇贴在墙边偷听府外的动静,此刻也不能如此确定。
不管怎么说,就在后背贴上墙砖的那一刻,莫小奴已经确定了:外面有人,并且明显是正在往墙上爬。
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当初买下这座院子之后,椿儿特地在墙外弄了些小把戏——墙面上镶嵌了许多棱角锋利的石头,墙头更是整整齐齐地排了两行,尖尖的棱角足以让每一个妄图翻墙进来的小贼望而却步。
这会儿,到底是什么贼人,竟有勇气踩着那满墙的尖石来冒险?
莫小奴不禁想起了白天的事,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可疑之人就是那个五婶子。
当然,还有可能是她那个哑巴侄子。
不论是谁,都足以让莫小奴恨得咬牙切齿。
白天五婶子在她门口大闹,不经允许便要往她的园子里闯,她虽愤怒,却也知道不过是村人粗蛮,虽然可恶,却罪不至死。
所以她宁可做泼妇跟人大打出手,也不愿动刀动枪玩真格的。
但若是有人晚上爬墙闯进她的院子里来,那性质就不一样了。
晚上进门的,是贼。
莫小奴的右手早已将匕首握住了,夜色之中双目炯炯,死死地盯着那一处墙角。
天色虽暗,但有人爬上墙头还是能看到的。
莫小奴紧紧地贴在墙边,便看见墙上渐渐地露出一颗头来,一点一点十分笨拙地挪动着。
她忽然就嘲讽地笑了起来。
看身手,这人不行啊。
她可是被京城里的禁军追杀过的人,会怕一个蠢笨的村汉?
莫小奴估算着那人进来的方位,屏住呼吸,高高扬起了手中的匕首——
只听得“咚”地一声,那人落了地。
中间连半点儿停顿也没有,莫小奴手中的匕首已经扎扎实实地刺进了他的后背。
于是在落地声之后,紧接着便是一声杀猪似的惨叫,在夜色之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。
莫小奴被吓得打了个寒颤,不由得更是来了气,手中匕首狠狠拔出,再一次用力刺下。
那人还在叫。
莫小奴气急,第三刀干脆就刺在了他的颈下,同时切齿怒骂:“喊什么喊?你凭什么喊?要做贼,就该有被杀的觉悟!”
那人瞪大了眼睛,惊恐地望着莫小奴。
却是再也喊不出来了。
莫小奴这时才发现他不是五婶子,也不是那个哑巴,而是一个不认识的矮胖的男人。
她自从住进这村子以来,统共也不曾出过几次门,实在不记得村里有没有这号人物。
更猜不透这人是来这儿做贼的还是存着别的龌龊心思。
若只是个寻常小贼,她一出手就给人杀了,似乎实在下手太重了些。
莫小奴心里有些懊恼,同时又不免慌乱。
人死在了她的院子里,如何掩埋就成了个难题。
正犯愁时,大门忽然又“嘭嘭嘭”被人敲响了。
这一次门外响起的却是许多陌生的男声,隔着老远都吼得她耳朵疼:
“开门开门!”
“不开门我们就打进去了!”
“死乞白赖住在我们村,还不守妇道勾三搭四,我们村里可容不下这种贱妇!”
“趁早自己开门滚出来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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