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亮，怯怯地小声嘟囔：“那真是太好了，我本来模样就没有桓颉好看，如果再留下这一道疤，那以后可怎么办？！”
楼青茗莞尔，勾起唇角：“世人之美，各有千秋，没有谁比谁绝对漂亮。如果说桓颉是空谷幽兰之美，那你便是那山涧中摇曳的小白刺玫，也很招人欣喜。”
之后，楼青茗果真帮莫辞寻来了许多的美颜丹与驻颜丹，就连他额头上的那道疤痕，最终也花费了人情，为他祛掉。
在他那绚烂的细碎祈求目光下，楼青茗对他的底线放得越来越低，甚至最后，甚至一度生起，或许就这样相伴一起，共同飞升，也是一种不错主意的想法。
她的这种想法，很快就被莫辞察觉，那段时日，他整个人的情绪很亢奋。
当她修为达到化神后，第一次才在他期盼的目光下，正式给予了他一句承诺：“好好修炼，待你我二人入道，就结为道侣。”
她想，世俗界中有一句话是对的。
烈女怕缠郎，她现在可不就是被他紧紧地缠住，到底是心甘情愿地松口，如了他的心愿？！
之后的几百年，便是他们少有的比较甜蜜的回忆。
待她成功卸下了腾蛇宗的宗主之位，原还想着，无论最后会不会成道，便将两人的结道大典先给办了，却不想，在那处最终的秘境中，却会遭遇身陨之祸。
在身陨之前，楼青茗是不想死的。
她费尽一切法宝，拼劲一切努力，却最终也没有为自己留下一丝生机。
她自从踏上修真之路以后就发现，她不仅神识比正常人要短，就连运气也比正常人差上不止一线。
原先她还准备在桓颉那里旁敲侧击寻个答案，却不想那桓颉那家伙的嘴巴，与他的脸一样的漂亮。
几百年的交情了，直到最后，他也没肯与她透漏一个字。
等到真正身陨后，楼青茗的灵魂短暂地飘荡在半空，看着下方自己的尸首，心中莫名有些失落。
不过也好，到底还是没有与他结成道侣，也不算太辜负了他。
恰在此时，她的身前已经升起了一条通道，感受着其中的气息，楼青茗知晓，那是往生通道。
楼青茗有些诧异。
需知，修真人士，不同于世俗界的凡人，只要死亡，便不会拥有往生。
除非早有机缘，若再想存活，便只能夺舍，承受另一个人的终生因果。
她虽不知自己身后为何会大开往生通道，却也知这对自己是件好事，就待转身即将迈入通道前，突见天际，一道身着月白长衫的柔弱少年向这个方向飞奔而来。
楼青茗脚步略顿，回头。
她看着莫辞手指颤抖着将她的尸身收敛，并取出一枚聚魂珠将她的灵魂收起。
她看着他不要命地修炼，之后修为更是连连晋阶，原先面上的柔软与柔弱可欺，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冷肃与阴郁。
她看着他用尽一切手段，找到了当初截杀她的那群黑袍人，将他们背后的势力与组织完全挖根灭族。
她看到他最后仿佛是疯了一般，在修真界中搅风搅雨，随着心意，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。
没有人能够劝阻他，没人能够让他心境宁和。
只在午夜梦回之际，把她放置于冰棺中的尸身取出，对着躺在大片大片白刺玫花朵中的她撒娇，诉说着心中的苦楚。
“师姐，你的魂珠就在这里，为什么还不还魂？！你真的忍心留我自己在这里，不来阻止我吗？”
楼青茗看着身前哭得仿佛迷途孩子一般的莫辞，再看看身后一直在等着自己进入的往生通道，一时默然。
往生通道的入口已经随着时间的延长，变得越来越小，而面前的莫辞，却也随着时间的延长，越发地疯狂。
楼青茗的心潮仿佛被他滴下的点点泪水烫住，久久无法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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