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一动，“我也不知。”
她扭头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，有风从湖上吹过，将她的几缕秀发吹起，也让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遥远。
“或许见到了，就知道了。”
昭青心中宛如被钝刀割肉，痛不欲生。
见到了……就知道了……
所以，他这样的，怎么也不可能是小姐喜欢的……也是，他这样身份低贱，怎敢奢求明月垂首。
昭青藏起自己的心思，只一心一意做祝白芍的侍卫。
国公也曾私下找他谈过，说自己膝下只有这一个独女，问他是否愿意入赘。
昭青自然是非常心动的，但他心底深处却埋藏着一些无法言说的自卑，加之祝白芍不喜欢他……
他强笑，说自己不敢高攀，只要能看到她就心满意足。
……
殷无月单手支着下颌，“难不成是我对他压迫太狠了？”
他自己是个想要就必须得到的性子，所以看到昭青这样扭扭捏捏，他自己都浑身不舒服。
可他更疑惑，这剑修到底喜欢什么？
殷无月雪白的手掌探出，在虚空轻轻一扇，水镜画面就飞速变化。
……
大梦三生，第二世。
祝白芍成了个过门当天丈夫就病死了的寡妇。
昭青则是成了她的小叔子。
祝白芍心中啧了两声，第一世是阶级礼法，这第二世就成了人伦礼法，这魔尊还挺会玩。
又是暮春时节，簌簌无风花自堕，满地残红。
祝白芍在房中待的有些闷，就去花园逛了逛。
没走两步，就在长廊碰到了她死去夫君的兄长，他声音严厉，还带着对她克死自己弟弟的不满：
“弟媳还是好好待在祠堂，为二弟念经祈福的好，不要到处走动，免得冲撞了人。”
昭青刚走到转角，就听到了这样的话。
他一直住在私塾，对于二兄娶亲冲喜的内幕了解并不多，况且新婚当天刚送入婚房，就喜事变丧事，家里一片混乱。
他对于这个新入门的二嫂，更是从未见过。
现在听到性格死板的大兄说出这样刻薄的话，他不免有些惊讶。
在昭青看来，二兄的体弱是从娘胎里带来的，大夫也早说二兄坚持不了多久，怎么能把二兄去世，归咎在新入门的二嫂身上呢？
这分明是迁怒。
昭青本该避开，少年心中的莫名正义感却驱使着让他见见这个被迁怒的二嫂，他也就逗留在了原地。
“祠堂太闷，抄经的笔墨也已经用完，我只是想要出来取些笔墨……”
女子的说话声不大，却并不娇弱，反而如初春碎冰，格外清冽好听。
兄长冷笑了一声，“弟媳还是不要过多走动的好，你快回去……”
昭青蹙了蹙眉，觉得兄长太过严苛，就装作偶遇的样子转过了拐角，“咦，大哥！”
他墨眉斜飞，双瞳湛然有神，像是刚注意到那边的祝白芍似的，好奇道：“大哥，这位姐姐是？”
昭青能看到大哥身后女子的一截素白衣衫，可因为遮挡，看不到长相。
“什么姐姐！”
兄长刚对这个读书很厉害的弟弟露出笑容，听他说姐姐，立马又变了脸，挡在了昭青和祝白芍中间。
“这是你二哥的未亡人。”
他又侧头对着身后的的祝白芍厉声道：“还不回祠堂去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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