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,直到深夜。多是寻找破庙,搭个帐篷过夜。
这大规模贩锡锭,还真得好好想想怎么办?
范朱公有的是办法。商人么,每次出动,都是一次远征。财富在其次,生死攸关才是主要的。若按兵家来论,他们的远征,一生也搞不了几次。而商人的远征,每年都在进行。
不远征也可以,就近批发一点,摆个小摊卖点零货,那注定挣不到多少铜板。凡巨富,莫不善于远征。征伐,比同用兵。而商人用兵,从无兵书,皆在胸中。代代相传,神秘莫测。
兵家远征,称之为讨伐。讨,自然是讨要。因为争夺物资、地盘的讨要。伐,人字旁,执戈,不用兵器,不叫讨伐。
商人远征,我们可以称之为贩伐。贩,自然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。那我们的贩伐,也必须执戈。单纯的贩,解决不了远征问题。必须执戈而贩。凡有损贩者利益,执戈伐之。
我们可以赶牛车贩卖,也可以赶马车贩卖。一旦有警报,可以把货丢弃,解开马匹,拿起兵器,随即上马厮杀。
杀退贼众,货物还是咱自己的。指不定还能为所过的州县除害。
高之以明经出身而充军,证明我们商人家传的武功不比谁低下。
范朱公条分缕析,怕的是兄弟儿子犹豫。
望云端却不喜欢这一套。他喜欢大计决定,随即出动,遇事随机处置。哪里有什么兵法,脑袋就是兵法。经商贩运,连保货的本事都没有,纯粹是瞎扯淡,干脆别干。
那就这么定下。按范朱公所谋,每人一乘赶马车,形成车队。马车上放好各自趁手的兵器,于路防范。
套车的马,选择两用马,既可以运货,也可以征战。如果缺乏两用马,就选战马或者车马。战马训练拉车,车马训练脚程,都叫他两用。
牧雨看他们说得津津有味,表示愿意一起去。
陈哲、范职都不欲女子随行,担心她的安全。
牧雨听他这么说,却不领情,吼道:“陈大哥,咱小辈的你是大哥,我如果把大哥赢了,算不算赢了照之哥。”
“算。”照之来了兴头,在那里起哄。
牧雨飞奔进西厢房,取出两条寒铁竹节枪。来到院门以外,当路一站,扔给智之一条。
智之也不客气,接过长枪,手中一颤:“这也太轻了。换棍。”
照之忙不迭跑进屋内,取出一条镔铁盘花梃。这是望照之喜欢的大铁棍,重四十八斤。前些天,登州折冲都尉府组织的府兵训练,照之以此兵参加训练,之后比武考核,夺得前三。
陈哲接过,还觉得分量不足,但也恰恰好。
“牧雨,算了吧,智之哥可是卫县令。我大唐授刺史、县令者,无一不是马上的骁将。”范职一看这条棍,就觉得牧雨要遭。
牧雨手中的寒铁竹节枪,虽然是木头杆子,却是蚬木的。
此木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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