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什么，看上去都是一个帅老头。
“咳……”
苏黛咳嗽了声，她晃了晃卫敛的手，眯眼看向广场中心的冰淇淋贩卖车，“卫景舟，我想吃冰淇淋，你去给我买。”
卫敛循着她的目光看去，眉头皱了一下。
他的眉心有深深的褶痕，都是这几十年里处理事物时留下的。
但面对苏黛时，他永远还是最初的模样。
耐心地哄：“你最近刚出院，咱们等再暖和点儿再吃好不好？”
苏黛瞪他，年纪大了脾气反倒不像年轻时那般清冷了，“卫景舟！你是不是不爱我了？”
“爱，怎么不爱？爱一辈子了都。”卫敛好笑，牵着她朝冰淇淋贩卖车走去。
苏黛靠在他肩上，声音低低的：“现在不吃，我怕哪天就真的吃不了了。”
卫敛面不改色，唇角依旧噙着笑。
对已经激动得脸颊通红的女孩道：“你好，给我拿一个冰淇淋甜筒，要草莓味。”
他从老头衫的口袋里取出现金，数出钱放到柜台。
“不、不用了不用了！”女孩激动地连连摆手，接甜筒的时候手都在抖，几乎是屏着呼吸，最后在甜筒里灌了超大份的冰淇淋，“苏、苏奶奶，我请您吃。”
她恭恭敬敬的双手递过去，内心疯狂尖叫。
天啊，岁月从不败美人，果然是真的！
苏黛莞尔，接过甜筒，“谢谢，钱收下吧，这可是卫景舟用零花钱给我买的。”她调皮地对女孩眨眨眼。
女孩呆愣愣的，脸颊爆红。
目送两人相携而去。
她听到穿着旗袍的美人郁闷地跟身边人抱怨道：“唉，现在走到哪里，都会被人称呼奶奶了呢。”
卫敛话里压抑不住的笑，“没关系，在我这里，你永远是风华绝代的苏大小姐。”
苏黛白他一眼，“贫嘴！”
卫敛却笑而不语，趁机抢过她的甜筒就是一大口，气得苏黛锤了他好几下。
卫敛：“甜筒太大了，你不能吃那么多。”
苏黛望着缺了一大块的甜筒，不想吃了，“卫景舟，你是不是不爱我了？我只是想吃一个甜筒而已，你都要跟我抢！”
卫敛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嘴角，“这次吃半个，剩下半个，留着下次吃。”
苏黛本来绷着脸，闻言笑了出来。
“一言为定。”
卫敛笑着点头，两人又走了一会儿，苏黛累了，甜筒她也没吃几口，最后都进了卫敛的肚子里。
身后的随行人员推来轮椅，苏黛坐下，卫敛推着她静静地向前走。
树荫两旁栽种着一排排桂花，落了一地金黄。
香气扑鼻，苏黛忽然问卫敛。
“你闻这味道，像不像当初我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？”
卫敛愣了一下，笑弯了眼，“像。”
苏黛强调：“我说的是当初，我第一次嫁进卫家时住的院子，那时候你混账的要死，不仅强闯我的房间，还逼我喝交杯酒，卫景舟，你说你那时候，是不是就看上我了？”
卫敛闻言低低应了声，“可能在更早的时候。”
也许只是一个背影。
可惜察觉得太晚，白白浪费了时间。
陪护人员远远地跟着，老人推着轮椅，静静地走过那一片金黄。
“我最近总是梦到以前的事情，卫景舟，我好像要死啦。”
“别怕，我陪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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