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胸膛，让我们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华夏人。”
“打倒日本帝国主义！”
“侵略者滚出东北！”
“红党万岁！”
口号声响彻广场的上空，奥特左右看了一眼，同行的美国驻苏大使馆武官费蒙维尔上校兴致勃勃，时不时地低下头与翻译交流，另一个来自日本的小个子军人辻政信少佐面色阴晴不定，小眼睛不停地转溜，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。
“你认识？”他凑过去用日语问道。
“抗联的大人物，华共南满省委书记、第一路军政治部主任、副总司令魏拯民，在关东军的通缉名单上，他仅次于杨靖宇和赵尚志。”
辻政信又怎么会不认得，这些领导人的相貌，早就被投降的抗联叛徒精确描述后做成了画像，奥特问了一句就转过头，继续看热闹，只见广场上的集会又有了新动静，台子上，抗联的士兵押着一群人走上前，每个人都被反绑双手，背后插着一块长长的木牌，上面写着的方块字估计是身份或是罪行什么的，只听辻政信在一旁说道。
“八嘎，他们在处决叛徒。”
台子上的第一个就是程斌，他被捉住后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，可押来好几天了，抗联既没拷打也没虐待，好吃好喝在牢里呆着，慢慢地突然不想死了，忐忑不安地过到今天，终于被人从牢里提出来，插上一块叛徒、汉奸、走狗的牌子，他就知道，自己算是活到头了。
当着这么多人，他努力想要挺直身体装出一个坚强的样子，可身体用不上力怎么也做不出来。
“狗娃子。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让他浑身一颤，老娘柱着一根棍子从人群里走出来，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。
“娘，娘，我是狗娃子啊。”
老娘颤颤巍巍地走到台子前，伸出手去摸他的脸，程斌赶紧向前凑，让她更方便地挨到自己。
“啪！”
突然一个巴掌扇到了他的脸上，程斌懵在了那里，“啪啪啪”，老人一连扇了好几巴掌，累得自己停下来。
“狗娃儿啊，是娘错了，把你教成个汉奸、叛徒，娘没有脸见乡亲们，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。”
就在众人的惊异中，老人后退几步，低下头死命地向前冲去，谁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决绝，一个没拉住，人已经撞到了台子上。
“娘！”程斌痛呼一声，挣扎着想要去看，被身后的抗联战士拉住了，魏拯民摆摆手。
“快救人。”
两名战士跳下高台，抬起老人，只见额头上鲜血直冒，已经不省人事了。
“娘，儿子不是人，对不起你。”
程斌大声哭喊：“魏主任，魏司令，求求你救救我娘，求求你了。”
魏拯民默不作声地走到他身边，沉声宣布道。
“你不配做老人家的儿子，程斌，人我们会救，但是你的罪行，不可饶恕，你认罪吗？”
“我认，我不是人，投降小日本，带鬼子杀害自己的同志，我罪有应得，死有余辜，枪毙我吧，绝无二话。”
“好，既然你认罪伏法，我代表南满省委、抗联一路军政治部判处你死刑，立即执行。”
说完，魏拯民拔出驳壳枪，打开机头，对准他的脑袋，停了大概三秒钟，等广场上的目光都看过来，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。
清脆的枪声在广场上响起，外围的奥特等人早就停止了交谈，一脸肃穆地看着前方，费蒙维尔目睹了一切，也看清了全过程，眼中再也没有一丝轻松，嘴里不自觉得重复一个单词。
“华夏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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