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四章(下)H:热,热,不能忍耐的热。_叙鸩姬(1v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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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肉贴肉的律动惹人生出痒意,且衣衫又如此轻薄。几息过后,不知是谁先笑出了声,惹得两个人笑得缩作一团。

  迟叙意揽住祝鸠的腰,抵着床尾交换二人的位置。

  祝鸠在下,鸦羽似的发丝与榻紧贴着,融进写意的墨迹里。她鼻梁高挺、面庞消薄,组出清晰的轮廓,随她急促的呼吸起伏。

  迟叙意俯视她,容她休憩。

  祝鸠不躲避他眼神,直直对上。纵使什么也看不清、窥不破,也能觉察柔情。

  若情意是真的该多好。

  只是此刻要务不是分辨虚实,黑暗中的虚假温柔也能教她放弃抵抗。

  互摸索着脱去衣衫,赤裸胴体相贴,热得足以生烟,点燃火折子而不灭。

  热,热,不能忍耐的热。

  宣泄的出口明晰且已勃发,两厢交合,以慰难平之欲。

  迟叙意已发汗,顺着鬓角而下,成了身下人衣襟上的一片濡湿。不停地抽动律动,二人股间的汗液,交合处的黏腻都裹在一处。

  若论身体相贴,已不能再更紧密了。

  两人以最原始的姿势交合,不玩儿花样,不说荤话,只剩黑暗中被无限放大的喘息呻吟。是她的,亦有他的。

  禁闭的门窗闷出一场激烈情事。

  云雨过也,祝鸠只剩软在榻上的气力,连环住他颈脖也不能。

  迟叙意离了她身,稍微收拾榻上的一片狼藉。祝鸠的寝衣同他的披风、外袍都裹在一起,显然不能穿了。略略拾掇一下,都堆去了床尾。

  不着寸缕,祝鸠用迟叙意递过的薄被掩住胸口,忙着喘气。

  热,热,不能消解的热。

  他室内没置冰,教她这个从来都住冰里的人不能习惯。

  “热。”祝鸠瘫在床上不挪动,更被身下织物捂得厉害。

  迟叙意背着她,在理搅作一团的衣物。祝鸠实在没力气起身,绷直了脚面,勉强能够着他随时直挺的背。

  后腰被骚扰,迟叙意放过那堆混乱衣物,转而捞住她膝弯:“这就去洗。”

  热,很热。但是这热,添冰和洗浴都不是解决办法。

  迟叙意将祝鸠抱起来,正好方便她动作。她直起身,分开双股,跨坐在他身上,揽住他汗水淋漓的颈脖是,差点滑脱,亏得他及时扶住。

  “再来一次。”祝鸠开口提要求。

  “好。”迟叙意应得很爽快。祝鸠能感觉到他身下物什又已贲张,但他表现得仿佛自己没有欲望,只是应她要求而已。

  祝鸠不能容忍他可恨的伪装,极尽所能让他在新一番云雨中不得所求,进而主动索求她。

  虚伪,虚伪,虚伪虚伪虚伪。

  而他虚伪的顺从贴心却教人沉湎。

  祝鸠决不肯让他占上风,偏要打破这单纯的绵薄情意:“有一事,也许要大人帮忙。”

  只是脱口而出的话,往往让人后悔。

  律动的人似乎有轻微的一滞,轻轻答道:“好。”他不猜测是什么事,也不拂逆她的要求。

  听到好字的瞬间,祝鸠就悔了。做什么非要打破这暧昧的平衡。毕竟,即使虚假,这份温情,她也极端迷恋。

  不是吗?否则为何为虚假而恼怒?

  暧昧痴缠的气氛骤然破碎消散,二人的交合陷入尴尬无趣。

  之后只能草草交代。

  迟叙意拢了件外袍自榻上下来,开了两扇窗,又点亮几盏油灯。

  祝鸠看着他揉乱皱起的衣袍被风吹得扬起。他汗水淋漓,外袍盖不住的地方有暧昧红痕——她的杰作,一看便知方历过一场酣畅情事。

  他所至之处,光亮随之而起。她还是想要求别点灯,但话在喉咙中堵着出不来。

  风习习,祝鸠不自觉裹上了被。

  可盖着被,还是很冷。祝鸠不知道夏日夜里的风竟然可以这样冷。

  光明去驱散黑暗,她久不见光的眼睛一时不能适应,眼前浮出的全是迷离的斑点光晕。

  她迷茫望着前方,辨不出迟叙意的方位。

  而迟叙意枯立在一处,不挪动,光影不变,就教怔忡着望着前方的祝鸠看不出究竟。

  祝鸠好容易能再看清,却骤然落入困倦的圈套。眼前的世界又迅速恢复了黑暗安静,惟听见一声轻而朦胧的叹息。

  为什么要选择逃避内心?在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清醒中,祝鸠轻轻问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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