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十二章:“只是很苦,你又该恼了。”_叙鸩姬(1v1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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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,一个轻了脚步上前,一个微微前倾身子,做成了灰色交易。

  祝鸠握着那瓷瓶,心里莫名地踏实。

  “赏些银子,领她下去罢。”祝鸠目的达成,趁月下还没走回来的功夫赶紧打发。

  两个婢子应了声,就悄悄出去了。

  复进来时,月下歪着头瞧了一眼,竟出言规劝祝鸠:“小姐还是把鞋穿上为好。”

  “怎的?”,祝鸠听她提醒也觉得有两分冷,潦草蹬上鞋,“你从前不管这个的呀。”

  月下有些不好意思:“出去时碧落同婢提了句,说内室冰太足,易寒气入体。这才……”

  祝鸠突然出言打断月下说话:“你教教她规矩,以后就在我身边罢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,月下愕然。这么多年来,小姐身边只她一个。

  “近些日子我总睡不熟,折腾你守了夜,还要白天侍候。”,祝鸠有理有据,“就想着挑个心细的人,替你分担一二。”

  “多谢小姐了。”月下闻言很是感激,心里一点不舒坦也散了。

  “你去罢。”祝鸠挥挥手,似是倦了。

  白日困倦了,强撑到黑夜来,就赶忙归家了。浓重的墨色顷刻在天幕上铺陈,祝鸠用过晚饭后闭了会儿眼,再睁开,窗外就是这样景象了。

  两个婢子之间很融洽。月下矮一截,要踮着脚攀着碧落的手臂才能够着人耳朵。两个人商量着谁进去唤祝鸠挪去榻上歇着,又恐惊扰其难得的小憩。

  “月下,进来点灯罢。”声音悠悠地从内室透出来。月下听罢,拍拍碧落的手,应声进去了。

  祝鸠已自行松了绾好的发,坐在铜镜前看那新瓷瓶。

  这瓶更像个矮墩。它的盖儿上多压了层油纸,底部隐在暗处的唯一的那条杂纹也没了。这瓶更新、更好。

  只是,还给他的上一个青瓷盅,又会去哪里?

  她总是想到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  月下点上灯,又给冰鉴添了冰,茶壶添了水。

  “你下去罢,今天叫碧落来守夜。”

  “是。”月下轻轻推开门,和碧落嘀咕两句,换个位置。

  祝鸠换了透气儿的寝衣,又沁在新鲜的凉气里,才觉得活过来了似的。白日要穿得齐整,系带勒得她呼吸不顺;还要绾上发,无论多低,她都觉得紧绷难受。

  祝鸠从前是没有这些刁蛮毛病的。

  或者该说作,洵妙从前是没有这些刁蛮毛病的。

  洵妙就是这样长大的:系带紧勒,是她的杨柳腰肢;发髻所盛,是她的碎玉珠串。她高扬着下巴,冷漠不屑明白写在眼里,凌人的傲慢能引着散漫的冰气随她挪移。

  只是她已不是洵妙了。

  洵妙不会有自我怀疑的颓唐时候,不会自轻自贱——轻率地交付身体。

  可祝鸠必须做洵妙:惟有十五岁的洵妙,才能达成她的愿想。

  但祝鸠又急于逃离洵妙。将自己的身体当做物品来交换的时候,才让她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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