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江雪一怔，听到他的话不自觉地扯了扯身上的袈裟，眼神不露痕迹地看向他身后，发现并没有那个小小身影之后松了一口气。
小桃子不喜欢夏油穿着那身僧人服饰，自从他被关到这之后。
江雪看着不出声的人也不在意，“小桃子刚刚怎么也叫不醒”
“嘴里一直念着一个人的名字”
他看着虽然面色平静但握紧了拳头的夏油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，“你能感受到体内的污秽消散了很多吧”
“是他对吗？”
夏油如何不知道，渐渐变得轻松的躯体，以及脑海难得的清净，无一不说明了这件事情，“昏迷不醒也是因为这个吧”
“他知道了。”江雪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，但是他确信夏油知道是什么意思。
“小桃子可以吸收别人体内的污秽，但这一次”
“他似乎经历了你的一切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夏油猛地站了起来，不可置信地看着江雪，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惧。他上前揪住江雪的衣领，怒喝，“你们怎么不阻止？！他那么小！！”
怎么能！！
那肮脏，丑陋的一切，怎么能让小桃子经历！！！
“夏油桑，你觉得小桃子会这样的原因是什么。”
夏油一怔，全身像是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，松开了抓着江雪的手，神情恍惚地向后退了几步。
是了
都是因为他啊
“这个世界，充满了悲伤…”
“大概无药可救了吧。”
江雪垂下眼，转动着手里的佛珠，“但是你不觉得很矛盾吗？”
“说着要建造咒术师的乐土，却又伤害着咒术师”
“说着要消除所有的普通人，却用着普通人所创造出来的东西”
“这种矛盾的心理最终的尽头就是毁灭你不会不知道。”
“我也憎恨着人类，但是”
“尚也分得清什么是好，什么是坏”
“我们的来历你也清楚，消除破坏历史的人，是为了现世的人类吗？”
“哼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善心”江雪嗤笑一声，收起了佛珠，“如果时政给的少点，那么历史修正主义的阵营就会出现我的身影”
“养不起小桃子，那人类的死活关我什么事？”
“战争永远无法消失，但是我永远为战争的存在而感到悲伤。”
他看着垂下眼皮的夏油，意有所指，“失败了一次，就要看看其他的道路”
“即使那条路你觉得不可信，你怀疑”
“但是，那里有你的同伴，一直信任你的同伴。”
“意义没有了，那就再找一个。”
“真是的”夏油轻笑一声，看着和他一样，穿着僧人服饰的江雪，“真是让人心动啊”
“江雪桑不愧是活了这么久的人”
江雪面色淡淡，情绪没有丝毫变化，“夏油意思是在说自己见识短吗？”
夏油一噎，表情难看地看着江雪，半响没有说话。
“夏油桑的退路有人一直为你留着，也愿意和你一起”
“只不过你不肯回头罢了”
江雪走到门口，冲还在深思的人说了一句话，“夏油桑不愿意也可以说，在下十分乐意送你上路。”他不经意露出了身侧的长刀。
不要老惹得小桃子哭，要走赶紧的！
他走后，地下室重新变得寂静，良久，夏油低低地笑了一声，
“虽然还是很讨厌猴子”
“可是”
还是放不下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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